太古狩猎图

市集里人潮熙攘着,好不热闹,大家都为同一个目的而来——买菜。

停在路旁的小货车,驾驶员从打开的后车厢里,卸下一箱又一箱的货物,再转递给负责搬运的伙计,把货物扛到市集里的摊位上。

买菜的太太小姐们,三三两两挽着装满菜的菜篮,从市集笑盈盈地边走边谈离开,正要赶回家去。

今天早晨的天空,四下无云,辽阔的一片浅蓝,仿佛一张覆盖大地的蓝帐幕,美丽极了!

又是每个礼拜四惯常的买菜日子,我在市集附近给妈和她的两位随车朋友下车后,再到附近的银行使用ATM柜员机提出了今天要缴付一些费用的款项,又回到市集附近等待妈买菜。阅读了一会带来的书,觉得眼睛有点睏,就搁下书,将驾驶座椅放斜,躺在那里静看来往于市集间马路上的众生相。

买菜的与卖菜的互动着,大家各取所需,原来这就是生活。我在想,当下我停车的地方,在数百或数千年前,会不会是一个古代猎人为了生活狩猎山猪的场所?这样一想,一幕远古的狩猎场景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来。

一群只用兽皮缠裹着下体的男性原始人,手里拿着粗糙的石矛,隐蔽在我停车处周围的密林里;滚圆的眼珠子,正骨碌碌地全神贯注着周围的动静,等待来这里吃树果的野猪出现,好捕猎一两只回去当族人的食物。我紧张不已,心想:他们能看见我吗?会把我当作他们的猎物吗?

他们等待了良久也没有动静,估计是遇着老山猪,被牠从老远就嗅到有生人的气息,示意牠的猪仔猪孙们在远处待着,不上原始人的当吧。一只古代的大鹏飞过,这群原始人同时把目光望向了天空,却对这只天上飞的动物无可奈何。他们不知道,人类能用枪把大鹏射击下来,那也是数千年后才能做到的事情。

突然,一个原始人用手指了指我的位置,我的心一凉:难道他们发现了我?不可能吧?我们的时空对不上呀!可是,他们已经骚动起来了!正想发动引擎开溜,却已经来不及,原始人已迅速从四面八方向我停车的地方围拢包抄过来!我开始后悔当初没有买下那部海陆空三用的邦邦车,要不就可以轻松的对这群原始人扮个鬼脸,再把车升上天去不迟。

待他们快要靠近时,一只成年的鹿从我的车旁快速地奔逃,原来不知什么时候,这只鹿悄悄来到我的车旁,吃起树果来了。原始人等不到野猪来,能捕到鹿也总好过空手回去,以免被黄脸婆们闹。

他们捕猎的身手很是矫捷,奔逃中的鹿被迎着牠来的原始人有力的一个扫腿绊倒,其他人持着尖锐的石头就一股脑地往这只可怜的鹿身上刺,鲜血喷得丈高,鹿发出哀嚎。当然,我是听不见啦,因为在脑海里的画面好像是无声电影般。

然后,这一幕渐渐散去,旷古与今朝融和起来。我看见车子的周围都是现代的屋宇,前面一所建筑物里,是售卖野猪的近亲——家猪的猪肉铺。那些死得很惨的家猪,被屠夫将身体切割成数十块,分成上等肉和普通肉来出售;有些还被制成了可口的叉烧或烧肉,令老饕的胃口大开,垂涎流了数尺。

不晓得怎么搞的,榴莲、冷刹、山竹、红毛丹等这些热带水果,好像都没有了季节之分,在年头里还到处可见。我猜是奸农使用了‘催果’的化肥,来‘催谷’这些植物一年到头都结果吧?是这样吗?这些办法,有其利必有其害,过度‘催谷’的结果,将使植物的寿命缩短,过早地凋零,就像杀鹅取卵那样愚不可及。没有季节之分的水果,质地也给打了折扣,近来吃的这些热带水果,感觉就不是很可口。


04/02/20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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