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赶路的人生

在人生的道路上,我们都是赶路人。生命中面临的风风雨雨,还需要有个屋檐来遮躲凡躯。哪里有温暖,我们就往哪里凑。 人从出世开始,就在不停地赶路。赶成长、赶学校、赶毕业、赶工作、赶恋爱、赶结婚、赶儿女、赶事业、赶退休,最后终于赶到一个大家共同的终途。路上形形色色的诱惑,成为拖延人生前进的阻力;如果不能理智地抑制,妥善处理,终途就有可能停滞在中途。 路途的平坦或崎岖,则是考验人生的试炼场。平坦的道路,造就成绩一般的学生;崎岖的道路,造就成绩斐然的学生。人生的道路,是走在平坦上好呢,还是走在崎岖上好?如果搁在面前的这两条路途可以给我选择的权利,我当然会走平坦的路。既然大家的终途都是去一个共同的地方,为什么要挑崎岖的路走?为什么要走付出倍于别人精力的道路? 有人说,荆棘满布的路,才算体验了人生;平淡无奇的路,只能算是人生的旁观者。就好像谈了一次刻骨铭心的轰烈爱情般,人生也需要有高弧度的起伏,才是精彩。当然了,也不是人人都经得起这种过激的起落游戏;那些能没事的,就是为数极少的人生荆棘路的征服者!于我而言,我愿意当个旁观者。 一个匆忙赶路的人,一定没有心情停下来恋眷路两旁的美丽景色,对他来说,赶路才是当下最重要的;因此,错过美景也是必然的。同理,一个饿得肌黄面瘦的人,眼下最迫切的是充饥,你去跟他谈什么自由民主的大道理? 路上的机会不想错过,我们却又常常错过。时间宝贵,我们却又无从挽留。稍纵即逝的路上“增值品”,不是那么容易手到擒来,这是赶路人之无奈。 走路须注意脚下,平坦的路面也有滑倒的时候。只不过,比起崎岖的路面,跌成重伤的机会不会太大,也比较容易爬起来而已。 我们常习惯性地说,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。其实,这未必是万试万灵的方法。如果你跌倒的地方是滑溜的青苔地或流沙,在原地起来再踩下去,你还是会跌倒,并有可能永远也爬不起来。换过一个地方试试,也许更明智些。 没有人愿意在半途躺下,除非他的前路真的不能再行进了。生命中无法放弃的事物很多,比如爱人、子女、财物、事业。这些往往是支撑着一个人之所以没有倒下去的原动力。从另一个侧面来看,这些在途中与人生牵扯上的千丝万缕关系,却推动了人生的齿轮继续传输动力向前行进。 “你在做什么?” “在赶路。” ( 30/04/2010 )

顶楼私语

办公室设在最顶楼有坏处。 不,不关乎爬楼梯的事。每天爬楼梯上下几回,我视之为健身,并不坏。真正的坏处,是逢着多雨的季节,屋顶必会渗水进来,把室内的书籍文件、电脑周边器材通通沾湿;淡蓝色的地毯也给你整湿,换成了一大块深蓝的色,如补破烂般,让你啼笑皆非。 前几天一直下雨,顶楼某间办公单位的天花板,又滴滴答答渗水下来了,正好滴在一张长沙发上,把那里放置着的一份报纸全给浸泡湿了水。像这样的渗水情况已经发生过 N 次,打从上几年以来,每一年都会有几回屋顶渗水的事发生,可说是司空见惯了。 建筑物顶楼漏水的补修,是关乎管理公司的服务事项。想拨个电话过去,不巧那天正好遇上了电话公司为提升服务质量而进行的整修日,本区域的办公电话全都哑了,我只好步行到距离不远的该管理公司办公室通报,要他们派人来修补屋顶的漏洞。 管理公司的人次日才来,是一位皮肤黝黑,小卷曲头发的帝汶籍外劳,他的肩上担着一把八尺高的铝制 A 字型张梯。我当时正准备到楼下的信箱去取订阅的报纸,就在一楼处与他相遇,于是叫他在原地等一会,我取了报纸就上来。这家伙是打杂的,替该管理公司工作也有好几年了,我办公室每次的漏水,都是他去修补,所以我们也算是挺熟络的。 我与他上到顶楼,打开大门让他把梯子担进来,接着又超越他前面,领他到漏水的那个办公单位去。我指了指上次他来修补过的漏水处,那片本来雪白的石棉天花板,因为曾经浸泡过雨水,带有一点霉黄的水渍,一眼就看出来。我说:“喏,新的漏水处就在你以前修补过的旁边不远。” 他点了点头,打开 A 字型张梯,拾阶而上,小心翼翼地把新漏处的一小片天花板揭开来,检查了一下那块混凝土屋顶底部,又把天花板重新覆盖回去,说:“要晴天才能进行修补。”这话我也听惯了,因为以前的几次漏水,他来看过后总是说着相同的话。我缄默着,没有什么话好回应他,难道我说不同意吗?不行的。说我同意了吗?理所当然的又何必多言。所以我心里只祈求老天爷放晴一两天,让他把漏洞修补后再来下雨,就万事如意了。 办公室设在最顶楼有好处。 除了每天上上下下锻炼腿功与强化肺腑,也是看风景的一流地点。随便打开一爿窗,就能饱览在底楼时视线所看不到的辽阔远景:“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”,人要站得高,才可望得远嘛!也因为“窝”得高,那些爱向公众兜售“ X 国制造豆腐渣用品”的推销员,一般都

安琪拉的好山好水

安琪拉: 妳好吗? 我知道常有人给妳写信,劝谕妳搬出城里来住。我这还是头一回给妳写的信,本来不情愿写的。妳说,我若平白无事,干嘛要给妳写信?妳算老几呀?还要我操劳给妳写信!妳有写过信给我吗?! 实不相瞒,昨天去了一趟妳的家乡,看到我这 8 年没有到过的地方,有了显著的变化。大路两旁盖起了好些大型工厂,还有一幢又一幢崭新的双层楼房,像个新兴的小市镇。路途上左右两旁还有多处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光秃土地,看来是准备建工厂或是盖楼房用的喔。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,当然就是那条不宽的马路。在 8 年前,马路尽是窟窿满布着,走这路段必须特别留神,不然就成了骑马的感受。今天再走这路,窟窿已经不复见了,真的一个也没有遇上,都被沥青填平了。一些原来相对狭窄的路段,也被拓宽了,真好。 怪不得妳始终不愿搬离这里,始终坚持守望着这片乡土,原来是有箇中因由的。这里远离都市尘嚣,好山好水、好树好花,大自然的景色的确挺吸引人。其实,我多久没有认真看过这么辽阔的原野了?少说也有 25 年啦。 看见这一大片的苍翠多好哇,心胸的郁闷一扫而空。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,仿佛置身在画幅里,沉醉在大自然母亲的怀抱中,说她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吧。陶渊明如果还在世,看到这幅景象,一定又要谱《新桃花源》了!想趁陶渊明不在,谱自己的《桃花源》,以便流传后世,却只吟哦了两句,就接不上来咯,始明白他之所以叫陶渊明。 我这才真正体会到,离开了大自然,人类将什么也不是。在郁郁葱葱的原野中遨游,我看到的是充满了生机的大地,与冰凉的钢筋水泥高楼和覆盖了沥青的马路死地不同,我能感觉到原野大地的心脏脉搏在跳动。当然,那也有可能是地震,后来知道那是屋后的堆土机作业时传来的地面震动。 不过,附近的发展势头最终会不会波及这个桃花源呢?难说是吧?破坏大自然是各国政府的本能,其间有经济效益与民生问题,最重要的还是利益挂帅。原野再美,也抵挡不了花花绿绿的钞票攻势,一旦被钞票击溃,堆土机、神手很快就会大军压境,即使找来阿凡达,也没法拯救原野不幸遇上的覆灭命运。若找来上帝的话,贪婪的人类或许还会给面子祂;但是,上帝其实也不好找。看不见的不等于不存在,而存在的却也着实找不到。 假如生命不需大自然的辅佐,上帝当初也就不会造陆地和植物了。地球表面的总面积为 5.1 亿平方千米,陆地实际只占了地

笔友

“我有说过笔友无情吗?” “是呀,你说过的,忘了吗?” 问坐在茶座对面的朋友,他则用坚定的眼神,传递确认我曾说过的讯息给我。 也许吧,我自己倒没印象了。想起一句话叫‘说话人短,记话人长’,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跟他争拗的。今天坐在茶室和他闲聊,说起最近在一个街口处,看到一位长相有点像我念小学时交过的笔友,就与他扯开了这个话题来。 我看见她一个人,正在越过斑马线。那女人的年龄和我相仿,因为我们结交时都同样处在念小学的阶段,岁月今天也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。由于我见到的她,只是有点像那位笔友的轮廓,而我那位笔友却是住在半岛的东海岸,所以我不能单凭她小学的照片,就百分之百的确定是她本人。我跟在她后头,远远地留意她脸上的表情,不敢上前询问,生怕认错了人引来一场尴尬。 结交笔友的往事距今已过了大约卅余年,光阴飞逝之快,往往让人措手不及。就在 70 年代吧,我们大概十来岁左右,那还是个超流行结交笔友的时代。交笔友的目的,除了能多认识朋友,增广见闻外,也可以藉着写信来提升作文的技巧;今天自己能有写作的这个能耐,当年频繁与笔友的鸿雁互通,应记一功,这是我深信不疑的。 当年,有本学生辅导刊物叫《小读者》,每个月头出书。我最期待的,就是《小读者》上书架的日子。书中有一篇幅是专供喜欢绘画的朋友投稿的,由一位已经忘了其名字的大哥哥负责该版,还会给投稿者评语。记得那时候,我画了一幅《鸳鸯图》去投稿,并付上自己的联络地址,请求版主大哥哥能一起刊出来。后来,好心的大哥哥也确实把我的画与联络地址都给刊登出来。这一页版面,我曾经剪下保存,直到十年前还有在,可惜搬家后大意给弄丢了。 地址刊出后,信件纷至沓来,我收到约 60 封来信。有趣的是,收到的来信者竟全是女生写的。经过筛选,我挑了 10 位文笔较好的,与她们建立书信往返。这一交往,也就持续了十年多,直到我离开学校,出来社会工作,因各种原因,大家才陆陆续续的断绝音讯。 一位来自芙蓉的笔友,有一次与我谈起她学习的困难处,我在信中给她鼓励,其中借用了一句名人的话说:“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”。她后来在给我的回信中问我:“我又没有问你罗马是花了多久建成的,你干吗跟我说这个?”。我几乎当场气结。 另一位笔友的字体写得纤纤柔柔的,非常好看。不过,我却在她满满写了四张信笺的字里行间,隐约感受到她

科技科技,我追不上你

假日与朋友相约茶叙,慵懒地坐在碧华丽商业区角头一间透风式茶铺的座椅,消弭无所事事的空虚感。 40 余岁才刚刚起步学电脑的朋友,携带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来,正兴致勃勃地学习“操作方法”,要笔者在旁适时给予应用上的支援。 年岁稍长才开始学电脑,记忆与速度方面都有一定的槛,极简单的 Ctrl + A 、 Ctrl + C 、 Ctrl + V 文件全选、复制和搬运快捷键,他每复制一回便要我说一次,重复说上了五六遍,最后还是记不着;我开始有点耐不住性子地说:“你不能用头脑记住,就请纸笔帮你代劳,把它们写在一本专做用以记下快捷键的小册子里头吧;不然,你今天回去后使用电脑时,还是要打电话过来问我,怎样也不如记在自己的脑里强呀。” 看他在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皱眉挤眼,入神地在寻找键入字母的憨态,我在想,自己十余年前学电脑时,在别人眼里不知是不是一个样?岁月不饶人,今天映入旁人眼帘的,是两个坐在茶铺研究着这高科技小箱子的秃顶中年男人,这幅情景,是不是引人在窃笑我们?天晓得,至少当面的我没有看到;不过也没关系啦,我们并不以此为忤,还面不改色地占用了那里的茶几两个小时,直待笔记本的电源耗磬,才在茶铺老板娘不怎么好看的眼色下离去。 初次学习新事物的经验谁没有过呢?这么说吧,不论年轻的年老的,只要还活着,学习都在进行中是必然的。年轻的占有思路敏捷记忆力强的优势,年岁大的没有年轻人的这些优势,学习的阶段比较漫长。不过,只要肯去学习,认真地学习,还是能臻至得心应手的一日;不学习,就永远没有这样的一天到来了。 朋友难得妻子带了女儿去斗亚兰的娘家探亲,算是暂时恢复了自由身,于是尽量把握时间要我教他电脑和周边一切相关的东西,大有一天就想把电脑全部搞通摸透的态势。在上个星期天,笔者也曾替这位朋友加装一些电脑里的必备小软件,当然全部是取自网络下载的免费软件了。一些必须自费购买的大软件如:笔者极钟爱的 Photoshop ,应朋友要求,也替他装进其笔记本电脑里,至于他是不是会去研究使用,笔者心里早有数。 离开茶铺,朋友建议去有电脑城美誉的 加拉文星 ,好让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熟悉一些与电脑相关的东西,两个人于是又风风火火来到加拉文星。步入其中一家规模比较大的电脑店里,服务员见是两个中年男人老狗进来,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,倒欠身招呼我们身后的年轻人去了。这也难怪,中年人因

叫我们酒坛子

刚刚踏足社会时,什么都还没学会,就先学会喝酒;所以,那时的酒友,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知己。 说那时的啤酒价格便宜,也不是的。与现在的价格比较,当然是那时的价格会便宜。但是那时的工资相对少,喝瓶啤酒还是得花掉一些血汗钱。还好,那时有本——青春是本,光是年轻,就可以抵得万金。 年龄大致相同的一班朋友同事们,三三两两,晚上相约去歌厅喝酒;美王、变色龙、 Golden Leaf (金叶)、财神爷这些当年红极一时的歌厅酒廊,就是我们出没之处,脚毛掉在那里的不少。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,是至高享受,到今天,我还是不会愿意拿这段甜美的回忆,与您做财物的交换呐。记得有一次,与同事在歌厅喝了过量的啤酒,胃部感觉特难受,于是进入厕所里,用食指抠喉头,将腹里的酒通通呕吐出来,哗啦哗啦,立马觉得舒服了好多;于是盥洗了脸和手,回到歌厅的座位准备继续喝下去。 这才发现,上门牙空洞洞凉飕飕的,原来是假门牙在呕吐时,不慎掉入马桶里了竟没察觉!急急忙忙趁还没人进去大便之际,火速冲进厕所,望马桶里寻假门牙去;可爱的假门牙果然就在马桶的一潭水里泡着澡,见着我来寻它,也不搭理,我只好用手轻轻把它拈了起来,在水龙头冲洗了 N 遍后,再用卫生纸团团包缠好放入袋里,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去,打着光门牙继续喝酒,直到歌厅打烊了,打手把我们轰出去。 回到居所,醉倒床上,和衣而卧昏沉入睡;到得天亮酒醒后,才把假门牙放进盛着热水的杯里浸泡,浸泡换水、换水浸泡,足足把它折腾了一个礼拜后,才敢套回嘴里用;这是喝酒喝出来的一桩糗事,当时没敢告诉一众朋友们,怕被笑到面黄啊。至今他们都不晓得曾有这桩趣事,除非有朝一日上来我的博客,他们才有可能发现这秘密。 酒友中,一位中了酒精毒,成为‘不举’一族,那时,他才不过 20 来岁。找小姐时,只能用‘手’来享受,可怜。另一位朋友,当时年约 30 余,也同样中了酒精毒,工作时要是没酒好喝,常可以看见他使出‘幻影手’——手发抖。还有一位,酒后出车祸,还好仅受轻伤而已,人家上帝不收他,算他命大。再有两位好朋友,喝了酒后,互相吹擂本事逞能,结果一言不合,大打出手,最后互相割席,好友变成陌路人,抱憾终生。 喝酒让我的部分朋友喝出了问题来:‘不举’、中毒、车祸、反目成仇。我虽没有达到他们的成仙成佛境界,却也喝去了当年一辆新车贷款的 10% 首期付款,损失也不

搬新居的心情

朋友刚买了新居。 这新居其实是一间二手的双层排屋,说是新居,因为他还没有搬进去住,所以算新。屋子的前方——双程车道大马路的对面,矗立着一所市内著名的私立中学。 这些双层排屋,大概经历了超过廿五年的岁月吧,是三合土与木板材料合建成的。我去找这位朋友时,他正在新居的周边整顿修葺着。屋前的院落里,堆置满了朋友从旧居搬过来的盆栽植物。因为屋子还没有装修好,这些盆栽植物也就横七竖八地随意置放在那儿,像个小小的森林;要进去屋里头时,得东躲西闪地小心透穿这些盆栽而过。 见我来了,他打开新居的大门领我进去参观,但见内里空荡荡的四壁,因漆料粉化而龟裂严重的墙面斑斑驳驳,因潮湿而变异的地板遮挡线,像蛇那样扭曲着;屋后院落一片狼藉的炊事台上,置放了一些被包裹着,不知为何物的杂遝;还有被白蚁蛀蚀到快要断裂的横脊樑,威胁着屋里人的性命……一幅败瓦残垣的景象。 屋子的价格相比市价虽不贵,但是装修的费用同样不菲。被白蚁蛀蚀过的木板,必须悉数更换,还要请灭蚁专家来消灭和堵截白蚁的通道,还要更换掉全屋已老化的电线、电灯,防止以后电流走漏引发火灾,全屋的墙漆也必须髹过,等等。 这些陈年老屋唯一的优点,就是屋前和后院落的空置地很大,新建成的排屋已经少见这样的大面积了。多数人会将屋后院落的空地扩建成厨房与厕所,以增加屋子的使用空间,前屋主就是如此规划的。只是,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,使用木料建材扩建的厨房,已有倾斜的迹象。前屋主除了把后院的空地建成厨房,还毗连建了一间宽 5 尺、长 10 尺,没有窗户的小房子。据朋友说,这小房子是前屋主建给他母亲居住的。 屋子的前庭,栽种有一棵芒果树,垂垂吊着数串离熟透还欠些时日的青芒果。因为这芒果树的枝桠杈延伸过广,阻碍着屋前的空间。朋友于是在树的周边深挖坑,准备将芒果树连根移除掉。他打算除去芒果树后,在原地栽种一些枝叶比较没有那么婆娑的植物。 篱笆门的左侧,用红色砖块结篱围拢起来的一片泥地里,栽种着一簇葳蕤茂盛的香芦苇草。我随意擢了一片芦苇草的尾丝端在手里,折叠起来搓揉个稀烂后,立刻闻到一股草香味扑鼻而来。再将手送往鼻孔里闻一闻,更是香的不得了,顿忘我是谁。 我问他,能赶在农历春节前装修完毕搬进来么?他说不能,装修还需要一段时日。的确,这种旧屋的装修,要比新建屋的装修工程更繁浩得多。表面看似没有什么过多的装

M流感—发钱寒

人若问:“你有变成钱的奴隶吗?”你怎样回答? 我想,我有,也变成了好久。 我每天辛劳工作,是为了要赚钱来缴付每个月如影随形的房贷、车贷、衣食住行。为了正常使用这些东西,我需要钱,要钱就得工作,工作的酬劳就是钱,钱用来付这些债…… 工作中的辛劳、工作中的忍辱、工作中的负重,是为了向钱行磕头礼,于是,钱奴役了我。 我离校后出来工作时,抱持的是一种以兴趣为中心的理想,以为契合兴趣的工作就是我要的生活。虽然有人可以为理想而目空金银,纯粹为追求理想而活,甘之若饴,但是,这条路肯定不会好走,所以,这路上一直人烟稀少,我也不愿选择它。 如果说是内在的欲望 使我成为钱的奴隶,这个答案也说得过。欲望乃视觉的延伸物,若非眼所见,欲也无从生。眼的视觉又是被脑子所掌控,看到引发欲望的景象后,脑子发出“我也要”的命令,在思想上催促我们克日完成“我也有”的使命! 那么,就是脑子使我成为钱的奴隶了吧?我问了脑子,脑子推说没有,还说一直主张我无所欲求的生活,可是,面对残酷的现实,我很难办到无欲无求。 我觉得,使我做了钱的奴隶的,就是源于钱那强有力的影响。生活在这个世界上,人人都需要钱来解决一切的问题,钱虽然不是万能的,但是没钱可就万万不能。人要是缺少了维生素 M ,办起任何事来,就会处处遇到制肘,无法逾越康庄大道前的那条鸿沟。 80 年代,香港当时的歌影红星许冠杰,曾演唱过一首歌,叫《 发钱寒》。人如果缺少了维生素 M 到一个极致,就会患这种病症。这可不是进医院吊吊葡萄糖水就能解决的问题,而是要输入维生素 M ,就是那个 $$$ 的符号。当然,香港的社会贫富差距大,追求功利。我们的社会还没有“进化”到那个高位,这种奇病在这里还不多见,不过,也不排除它突发的机率。 说钱够用就好的人,他肯定有用不完的余钱,不然,何如说得洒脱?我活了这把年纪,很多事情都早给遗忘了,却还是清楚记得口袋里的钱未曾有一次够用;物价一年上涨数回,薪水数十年不加一回,缴付了应缴的借贷,手头已所剩无几,想买这个买那个,也要摸出钱包来,谨慎地与里面的钱兄讨论了再说,未敢轻举妄动。 有人天真地以为,别人钱不够用是心态的问题;说得这样轻松的人,通常是自己不当家,不知柴米油盐价。年轻时,我常常寅年吃了卯年粮,导致月月要效女娲填补天漏之窟窿。面对现实的问题,钱

我的室友阿Ant

不知在什么时候起,根本未征求过我的同意,阿 Ant 举家携眷搬到我的睡房里住。从此,我的电脑桌上、衣柜里、地板天花、衣服鞋子,都布满了牠们细小却强悍的身影。 我奇怪牠们在我房里能找到什么食物吃?造窝的最佳地方不是厨房吗?曾经寻找了好多回,总是无法找出牠们在我房里藏匿的地方,最大的可能造窝处,应该在我书柜中某部分的书本里吧? 看牠们时而劳碌地排成长龙,把从外面抬进来的东西径往我书柜的方向运,于是我也偷偷从后面沿牠们走的路线跟去,但是,到达书柜附近却又不晓得牠们钻哪去了。我把目光聚焦在那值得怀疑的一列书上,把书本通通下架,逐本翻转摇晃一下,却是没有看见牠们的半个影子。 听说蚂蚁有清理垃圾的功能,可我睡房里每次还是能扫出一大堆的垃圾来。牠们不给我制造垃圾已经谢天谢地了,清理垃圾的传闻还有待求证。 我住了整 10 年,注意到有两种不同类型的蚂蚁入住过我的睡房。早先的一种蚂蚁,块头比较大,我不必戴老花镜就能见到牠们的尊容;后来,不知是不是嫌我房间没装冷气,牠们全部又举家携眷搬走了。和牠们来的时候一样,离去也没有通知我一声,所以,我也不知道牠们搬到哪去,目前生活过得怎样?还常这样的劳劳碌碌吗?欠的房租几时给付我? 蚂蚁是群体动物,不过,牠们也只能与同类合群,遇到不同种类的蚂蚁入侵,就会引发战争了。所以,当先前的蚂蚁还没有搬离时,我睡房里也就只有一种类型的蚂蚁。这对我研究蚂蚁的类别当然不是一件好事,所幸,研究蚂蚁类别并不是我的兴趣,管牠有多少种类呢? 大块头搬走后,我的睡房倒是清净多了,曾经出现过一段完全没有蚂蚁踪影的空窗期,想裸睡就裸睡,从容极了,不必担心在蚂蚁的面前春光尽泄! 可是,好景总不长,我睡房没有蚂蚁住的消息走漏甚快。不久,一种体型相对娇小的蚂蚁,趁我没注意时,浩浩荡荡搬来入住了。当牠们出现在我电脑桌上时,我忙不迭的与牠们每位打招呼,一边在找我的老花镜戴上,以便看清楚牠们的尊容。 别看牠们细细小小的,走得可快极了!每次当我神经质发起脾气来,想捻死牠们时,牠们逃窜的速度惊人,总是比我的手指快半拍,令我本来已经很坏的心情,更添加了一股失败的挫折感。 有这么一回,因为赶稿,没时间在咫尺之遥的饭厅用餐,就把盘中食带到房里,一边吃一边敲击电脑的键盘。孰料,掉下地板的残羹,却被好奇的蚂蚁发现;不多时,比针头

海龟镇去年最后那抹夕阳

【我又回到我的寻梦园,往日的梦依稀又重现,想要重温逝去的美梦,是否美景依旧如月圆?】 2011 年的最后一天,我又来到了海龟镇。 Tempurung Seaside Lodge 前面滩头的落日夕阳之壮丽美景,是深深吸引着我经常来此寻梦的原因。屈指一数,我这已是第 3 趟来海龟镇了,距离最近那次的到来,相隔有半年 之久矣。 虽然地名曰海龟镇,实则并非在镇上随处可见海龟,才取名海龟镇的。我来了这么多次,一次也没见着活海龟,只看到过小镇河边的两只海龟雕塑。所以,每次的附图,亦不见半只活海龟的影子。不过,我倒不介意这里有海龟也无?真正在意的还是这里怡人的滨海丛林美景,尤其是那里的日落。 我们上午 10 时出发,车子开行了一个半小时后,远远看到那条笔直道路的尽头处,竖立着两行黄色立体的马来文字,上面的那行写: Selamat Datang Ke ,下面的那行写: Kuala Penyu 。路旁蓝底白字的路牌则指示着:弯左边是去 Menumbok ,弯右边是去海龟镇,我乖乖的弯右边,并无异议。 车子到了以上的路段,表示距离海龟镇的市区就剩下约半个小时的车程了。一路上,来往的车辆不多,我作为司机,当然要打醒精神专注于驾驶盘上了。说真的,开长途车是挺累人的,以前不觉得,那是因为当时还年轻。 响午时分进入市区,马上感到少了那种城市固有的喧嚣,多了一分宁静中的萧瑟。当天是星期六,在以木板结构建造的长排店屋前的走廊上,空悠悠的。店前马路也没什么行驶中的车辆,很静很静,一幅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景象。 绕过市镇,向郊区驶去,大约 20 分钟的车程,就到了我们 3 天 2 夜之游要住宿的地方,这里也是我每次来海龟镇时的居所——妹夫的鱼苗养殖场宿舍。我对鱼不感兴趣,以前曾经被鱼刺札过喉咙,那种吐不出咽不下的痛苦不好玩咧。人家说,你喜欢养什么动物,就不会去吃那种动物,我妹夫就是,他喜欢养鱼,但是不爱吃鱼。不过,也还是有例外的,比如我,不喜欢养鱼,也不怎么爱吃鱼。 把行李搬进宿舍的睡房置放后,大家随便弄了点东西来吃,算是午餐了。因为有小孩,他们需要睡午觉,我也需要休息一会,以便补偿开车的劳累。到了下午 4 点半,小孩睡醒后,大家就启程去 Tempurung Seaside Lodge 的海边,一边引导小孩玩沙堆和放 纸鹞 ,一边等待 2